刚看完国产航母下水,又看国产大飞机首飞,眼睛好忙,心情好爽。
看懂我们的大飞机
2017 年 5 月 5 日,立夏这一天,我们期盼已久的国产大飞机 C919 终于在浦东机场翱翔天际。
C919 是我国自主研制的新一代喷气式干线客机,最大载客数 168 人,最大航程超过 5000 公里,和波音 737、空客 320 比肩,可以说就是冲着这两家航空市场的主流大飞机而来的。
什么样的飞机才能称为大飞机呢?按照国内对大飞机的指标定义,一个是起飞重量达到 100 吨以上,还有一个是载客座数要达到 150 座以上。目前波音 737、空客 320,C919 的起飞重量都不够,但是它们载客座数载 150 座以上,因此都算在大飞机的行列。
当然我们国家下一步还有 C929,这是真正的大型宽体客机,已经在预研和初步的设计,可以看出中国在大飞机研制周期上将非常紧凑,即是业内所说:“要吃着一个(ARJ 21),筷子上夹着一个(C919),眼睛还要盯着一个(C929)”,形容的就是大飞机项目一步紧接一步的安排。
C919 的技术既有国内自研专利,也有国外的合作,比如发动机就是美国通用和法国赛峰一个合资公司研发的,是斯奈克玛能拿出来最新最好的发动机。另外还有航电系统也使用了外国一些成熟的技术。大家会说:也?这个国产大飞机看起来并不是纯粹国产嘛?
其实这很正常,在百分百完全知识产权之前,我们还要通过技术合作和技术借鉴来完成一个从 0 到 1 的平台实践,保障大飞机的(乘客)高度安全性。而且使用这些国外技术有个实用的好处,就是可以顺利地很快拿到国际民航组织的适航证,让 C919 可以早日飞行在国际民航干线上。C919 不是一款内销机型,它推出的目的是走向国际市场,与波音和空客等公司分一杯羹。以打市场为主的产品,不宜过分要求国产化,否则做得再辛苦,连运营资格都没有,投放不到市场产生不出效益,这个项目也是难以维持的。
C919 宏观设计上的亮点,就是充分发掘了发动机的能力,说通俗一点呢就是省油、低排放。按照 2015 年年底的数据,C919 油耗比现有同类大客机降低 12% 以上,飞机碳排放量较同类飞机降低50%,充分满足 2020 年的国际环保标准。同时它克服了重量增压的问题,所以 C919 机还是能保持比 A320 更宽的机体,更宽的货舱带来的额外收入和旅客的青睐,还是海符合整体经济性的。它大量采用复合材料,目前国外同类型飞机的机舱噪音为 80 分贝,而 C919 机舱内噪音可以降到 60 分贝以下,比现在市场上在飞的的干线飞机舱内更为安静。另外,C919 将客舱的中间座位特别加宽,宽度超过了空客 320neo 和波音 737MAX8 这两个最新机型,舒适性更高。
不过,C919 也并非全面领先于同类客机。与 A320neo 和 B737MAX8 相比,C919 尺寸更小,起飞重量更低,航程更短,设计载客量也更少。
航空市场要开始ABC三足鼎立?
我们平常出去旅游或者出差,只要走中长线,基本坐的都是外国的飞机,要么是波音,要么就是空客。C919 项目完成并成功首飞后,大家有纷纷叹到,未来几年,国际民用航空业的“AB 时代”—— A—Airbus 空客,B—Boeing 波音,再加上一个 C—Comac 中国商飞。
在外贸领域,曾有个说法,中国需要出口 8 亿件衬衫的利润才能买一架 A380 空客飞机。C919 自立项起的市场目标就非常明晰——打破长期由欧美垄断的大飞机市场。中国不仅将成为远程飞机和支线飞机的最大买家,也有望取代美国,成为全球最大的航空市场。而若不能掌握对大飞机的自主研发能力,则意味着这一巨大的市场蛋糕,仍将全部由欧美等国的大飞机制造商独揽。
截至 2016 年的数据,C919 大型客机国内外用户共有中国国际航空、中国东方航空、中国南方航空、海南航空、四川航空、河北航空、幸福航空、PuRen Airlines、City Airways、工银金融租赁、平安国际融资租赁、国银金融租赁等 23 家,总订单数达 570 架,在尚未首飞就已经卖出 500 多架,这个市场已经不小了。
所以说,首飞成功已然象征着梦想照进了现实,接下来的目标当然是要让国人坐上自己国家的大飞机,不光如此,我们还要让全世界都爱上中国大飞机,在航空市场上,与全世界做生意。
不过首飞还不等于 C919 已经完全大功告成。比如,下一阶段还需要通过国际标准的适航审定试飞,还有很多很多的试飞科目要完成,还要面对复杂的市场检验。这个阶段不是论月算,是论年算的了,完全不能着急,幸好在这一点上,商飞的国产喷气式支线客机 ARJ 21 已经为 C919 积累了一定经验。ARJ 21 从首飞到正式投入市场,用了五六年之久,C919 应该就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了,我们普通老百姓大概在 2020 年就能亲自体验到 C919 的乘坐飞行。
C919 的劣势,就是它是一个新飞机,在 AB 两家飞了 40 多年的长期垄断年代里,横空出世一个新对手,除了自身存在的压力和暂时无法分摊的高成本之外,肯定也会遭遇来自寡头的打压。就目前来讲,国产的大飞机的任务还是老老实实拿到适航证,然后专心的做市场,谈“ABC 三足鼎立”还为时太早。
永不放弃 从民用大飞机到军用大飞机
在 C919 之前,中国也曾在国产大飞机上进行过探索,但中国人等待这一刻,可以说等了整整 30 年。
1968 年,国家提出要在轰-6 的基础上研发国产大飞机。中国人出国坐不上自己的飞机,就比别人矮一截,是外媒口中“没有翅膀的鹰”。1970 年,运-10 研发计划下达。这是一项举国工程,有成百上千家单位参与研制,经历 10 年艰苦攻关。1980 年,国产大飞机运 10 首飞成功,随后提出了客货两用民用干线飞机、双发中短程民用干线客机、军用空中预警指挥机、军用运输机、军用救护机等一系列改装研制方案。
但是此后几年,运-10 的研制遭遇了一系列困难,1986 年,试飞中断。美国麦道公司借机与中国合作生产 MD-82 型飞机,并以腾出厂房为理由,要求将运-10 生产线拆除。运-10 项目在美国的各种干扰阻挠中下马,之后,国产大飞机的研发实践差不多有 20 多年的空白,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痛。直到 ARJ21 国产新型涡扇支线飞机的研制,这个空白才开始慢慢被填补。
没有我们自己研制的大飞机平台,就等于没有了加油机、电子干扰机、预警机、反潜机、运输机等军用支援飞机的可用平台,当美国纷纷发展由波音 707 改装的空军 E-3 预警机和 E-8 联合件事目标雷达系统飞机,波音 737 改装的海军 P-8 反潜机时,我们都只能“望洋兴叹”。
现在,C919 的定型将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,大飞机平台成功之后,由此进行改装的一系列军用支援飞机都将有了实现的可能,我们的军队装备又要实现各种突破了!
不过首飞还是第一步,C919 的部分核心采用的还是进口设备,现在马上作为平台研制特种飞机可能存在限制,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,接下来逐步发展,等到国产大飞机实现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时候,当然就不在话下了。
小结
航空业与汽车业、船舶业有很大不同,严格的法规、寡头的垄断,极端的市场,对安全的追求极致完美,以及成本的压力,要求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成熟的大型客机,才能发展出中国的航空工业,未来才能有话语权。
确实,我们已经站在中国航空工业腾飞的前夜,但是 C919 甚至 C929 都不可能让中国航空工业一步登天,这只是一种基石,是保证人才、队伍、经验传承的纽带。C919 一日不能大规模用于运营,一日不能检验其可靠性,一日不能看出其实力,而只要能在市场上飞,我们相信来自中国智慧的大飞机,就一定能稳稳地飞起来。